没有什么。
他知道苏千羽在尽力的讨好他。
这对于他来说，绝对是以前不敢想的。
可是现在他却想到凌鹤。
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，凌鹤也不会做饭，毕竟凌家没遭变故之前，凌鹤也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。
他还记得凌鹤为了讨好他第一次下厨做饭，差点把厨房炸了，当时看着被烟熏的和花猫似的小孩，只觉得又心疼又好笑，当然还有感动。
因为父母的关系，他们兄弟从小都是老头带大的，说是带，其实更多的都是放养。
家里的饭菜从来都是出自保姆的手，上学的时候听谁家父母亲手做的什么好吃，他都很向往。
也许真应了那么一句，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。
“今天是我第一次弄，可能不太好，但我想多做几次就会好。”
这句话苏千羽说出来的时候带了几分尴尬。
祁杉却摇了摇头：“第一次做已经很好了，起码你没有烧了厨房。”
苏千羽愣了一下，但聪明如他，怎会听不出来祁杉这句话中有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“你不喜欢的话，我们还是出去吃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挺好的。”祁杉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动起了刀。
看着祁杉吃下，苏千羽原本不安的心，渐渐平静下来。
“祁杉，我这次回来，是真的想要......”
“千羽，我们能先不谈这个吗？”
“好，那就先吃饭。”
看出苏千羽在他面前的拘谨，祁杉岔开话题道：“上班还习惯吗？”
“还好。”
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联系刘特助，他会尽力帮你。”
苏千羽很想问问，为什么不能直接找你，可想到祁杉之前的话，就忍了下来。
“好，没事的话，我也不会麻烦他，祁杉，我们喝一杯吧，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。”
祁杉摇了摇头：“你知道，照顾你是我愿意的，你不用道谢。”
苏千羽举着酒杯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，可是祁杉却仿佛没有感觉。
直到吃下最后一块牛排。
他才再次开口道：“千羽，我想我们该谈谈了。”
苏千羽看着他，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知道祁杉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目的。
“你说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。”
很直白的一句话，没有任何修饰，也不委婉，就是告诉他，我们不合适，我们不能在一起。
甚至让他觉得问一句为什么都是多余。
好在祁杉还是给了理由。
“这几年我的事，韩栖都和你说了，但有一点他说的不对，当初找凌鹤有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你，毕竟那个时候你刚刚出国，我挺难过的，他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，合情合理我们在一起了，但后来一个人不论和另一个人长得多像，都是不同的两个个体，我那个时候为了让他更像我记忆中的你，还强迫他模仿你，后来被他发现了，他很不高兴，他个性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乖巧，每次看他朝我跳脚的时候，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你们的不同。所以后来，我没有再把他当成你的替身，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。”
祁杉淡淡一笑，继续道：“如果我承认了，那么这些年我对你的坚持又算什么，可是现在我不想在自欺欺人下去，苏千羽，我和你从来没有开始过，我对你的了解和认知一半来自过去，一半来自想象，但凌鹤对我来说却是真实的，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，有很多回忆都是不可抹去的，以前我看着他会想起你，但是我现在不论是面对你的时候还是其他时候，我想的只有他，想到他有可能和别人在一起，我就受不了，所以千羽，我们不能在一起。”
“你今天答应我，就是来拒绝我的事吗？”
祁杉点头：“是的，他说若是真心喜欢，就不能伤了他的心，我伤他太多了，我想把他重新追回来。”
“那我呢，祁杉！你等了我那么多年，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，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再决定呢，也许你试过了就会发现，那些只是你的错觉，毕竟你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年，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，这一点我可以理解，我这次回来是真的想和你开始的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看着苏千羽露出哀求的表情，祁杉觉得很抱歉，但还是道：“我承受不起失去他的风险，我和你试不了，而且千羽，你其实并不喜欢我，我知道，如果不是苏家的遭遇，你根本不会回国，所以你不用委曲求全，作为朋友，你需要帮助的时候，我依然会帮你，时间不早，多谢款待，先走了。”
祁杉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绝了苏千羽的希望，他没想到祁杉会看出来，并且直白的点出来。
意思很明白了，祁杉是真的不打算和他在一起，也在告诉他，他全都明白，不希望他纠缠。
呵，这算什么？
看着面前他为了讨祁杉欢心做的牛排，他就觉得可笑。
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。
他在医院刚刚和别人炫耀完他们的爱情，转眼就被打脸，简直是报应。
从苏千羽家里出来，看着那栋小楼，祁杉想，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里，但也是最后一次。
他亲手放弃了这么多年来最有可能达成所愿的机会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，甚至还有些轻松。
他把车开到市医院，这个时候，想必凌鹤已经睡下，可他还是想看看他。
第十七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