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爱恨情仇 (5/7)

彩云一时也面含难色，苦无良策：“你们就暂且躲在朱家些时日，待风声过后再回去，我就不信他会天天如此。”

周根大哭丧着脸道：“他就是要逼得伲无投无路！”张仪道：“伲可不能坐以待毙，要主动出击。”

黄惠群警觉道：“如何主动出击？该不是把他杀了吧？”

张仪道：“对！就是把他杀了。”黄惠群瞪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没有上级的命令，我们不可擅自行动。况且杀掉李传奎会产生一连串连锁反应，对我们开展工作也是很不利的。”

周根大却赞同道：“李传奎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，杀掉他只会让百姓拍手称快。”

黄惠群沉吟了下道：“我会把当前的情况向薛司令汇报，但我们必须服从上级的指示，因为我们在执行党的任务，不能象江湖人一样随便杀人。”

周根大却道：“但你们俩是这里的家丁，凡事都得听寄娘的。”

众人均将目光转移到彩云身上，但见她捋了捋额前的鬓发，沉声道：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
翌日，朱家人开始了一年最忙碌的采桂花。桂花品种繁多，中秋时节开花，遍地飘香，故有“九里香”之称。据光福志记载，桂花栽植历史始于宋代，由来已久。桂花终年常绿，经冬不凋，树姿秀丽，清俊幽雅，秋季开花，香甜四溢。古诗誉桂“独占三秋压众芳”采桂花时节，山里人不论男女老幼定会齐家上阵，壮劳力上树cǎi_huā，老幼在家着花，整整要忙上四五天，采下的桂花放入筐内挑至潭东码头经客商过秤上船。

朱家已非往昔，以前的老客户都断了来往，继而投奔李家阵营。由于今年李家独占鳌头，固此收购价也由往年的每市斤2块降至1块5，令百姓受损，而其大发横财。按当时的产量，潭东足有一万余斤桂花，但凡进入潭东收购的客船，必须经过李家码头，这中间的利润自是不为外人知。桂花自开蕾到花谢，一般最长也不过一周时间，根据气温高低略有长短。这短短的几天，李家也是绞尽脑汁，一再压价。从开始的一块五，渐渐压至一块2，一块，八毛，到收秤那天竟压至6毛。弄得百姓叫苦连天，冤声载道。本地桂花有金桂、银桂、丹桂等。若气温正常，一般每年仅开一次花，其中以金桂及银桂为主。

若按今年的行情，朱家也至少比旧年损失了一半。面对当前的危机，彩云再次召家人商量对策。只见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，郑重其事地说：“大家晓得，桂花基本上没有大小年。我算过今年虽然伲采到了二千斤鲜桂花，但由于价格很低，只收到了一千六百块钱，去掉雇人的人工费及自家投入的劳力，基本上没啥赚头。所以我想，伲是否要另找出路，或者自找销路。”

祝德彪首先说道：“虽然潭东仅李氏一家，不过我听说费家河头今年来了不少外商船，若情况属实待晚黄花盛开时，是否考虑前往？”

周根大却道：“去费家河头往返要十几里路，再说人潮拥挤，万一遇上停秤，再挑回岂不劳命丧财。再说时间一久，桂花发黑便没人敢要了。”

梅林心念一动道：“按照常规，头几天是不会停秤的，问题是最后一两天伲可以灵活机动些，一开始往费家河头，最后两天往潭东大浜头。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些损失。”

彩云微微颔首道：“好，就这么办吧。”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。最后彩云又道：“离采晚黄花还有一段日子，伲接下来该做些啥准备呢？”

梅林接嘴道：“伲是否进城找下娘舅？托他找找门路？”彩云点首道：“明日伲母子就进城一趟，只是家里的事一时脱不开身。”她转首望了眼几个儿女，似乎有点放心不下。

梅林悟透了母亲的心思，自告奋勇道：“妈如果你放心不下，就写封书信让我转交给娘舅好了，我一定竭尽全力，把事情办妥。”

彩云怀着疑惑的目光，担忧地说：“你还年轻，得有个人赔你去。”梅林见母亲仍在犹豫，便直起身来道：“就让桂花赔我一道去你看行吗？”

彩云本想出言相劝，但见桂花含情脉脉一脸期盼。便顺水推舟道：“好吧，但愿一路顺风，早去早回。”随后进房内写了封书信交于长子。

翌日清晨，东方刚刚发白，夫妻俩便早早起床，还没用早餐，二人便开始上路了。按母亲的吩咐，二人准备到光福街上随便吃点点心充饥。一路上相对无言，二人加快脚力朝东疾奔。但当二人赶到柿沿岭上准备越岭而下时。忽见路旁树丛中突然窜出四名蒙面汉子。这几人突然现身，令桂花吓得花容失色，她本能地尖叫了一声。梅林一个激灵，但他动念奇快，当下勾起几料石子，紧扣在手，然后身子紧贴着妻子凛然大喝道：“我们无冤无仇，难道光天化日之下，你们竟敢抢劫？”

但见为首一人冷笑一声，道：“别跟他啰嗦，给我上！”他话音刚落，便见右手一扬，忽听得飕飕两声，几枚飞镖电射而出，疾向梅林背心射去，梅林翻过左手，食指和中指挟住一箭，无名指与小指挟住另一镖，喀喀两声，两枚飞镖随即落地。

为首那人叫道：“好，给我上！”右手抬起，正要发招，突然眼前白影微晃，背后风声响动，疾忙向后飞跃，颈后已被一高人拂中，幸好纵跃得快，否则颈后的要穴已被他拿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