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娣换了一个问题，面上带上了几分关心，“你弟弟最近怎么样？”
对方把手机放下，手搭在桌上，“最近稳定很多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王娣说。
“如果你这次约我出来没有什么主意要给我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对方站起身。
“都要收网了，还需要什么主意？”王娣停顿一下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“难道你是想问我用哪种方式甩了她会让她更痛苦？”
对方顿了顿脚步，又继续往外走。
对方已经走到门边，王娣说：“你不会放弃吧？”
“什么？”对方停住脚步。
“我是怕你睡舒服了，不舍得扔了，我知道的——你们男人的劣根性……”
对方轻笑一声，像是自嘲，又像是笑别人，“你放心，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王娣说。
男人走出房间，侍者上前，恭敬地说：“陆先生慢走。”
包厢里，王娣拈起那支小玫瑰，用手指碾碎了。花瓣落了一地，黑色高跟鞋碾压在花瓣上。
王娣的唇角是一种怪异的笑。
这样，即将绽放的小玫瑰，再也绽放不了了吧。
王娣走出餐厅，有女侍者进包厢收拾，看见桌上的菜色基本未动，玫瑰花瓣却落了一地，旁边是花梗。
女侍者走出去，问一个男侍者：“店长，刚才那个包厢的客人没有付钱……”
店长说：“哦，你去记一下账。”
“记谁的账？”女侍者问。
“记陆景行先生的账。”
——
第二天王娣去上班，她最近时来运转，在被裁员失业之后找到了一份比从前工资更高也更有前景的工作，还是干她的老本行——会计。
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，财务部负责人说：“你把这份文件拿过去给贾经理签字。”
“好的。”王娣接过文件，她对公司还不熟，在走道上问了一个职员，才寻到贾经理的办公室。她正要敲门，一个男人走出来。
“贾经理？”王娣出声。
对方说：“贾经理在里面。”
王娣便走进去，里面的男人听到动静，在办公桌电脑后面抬起头来。
王娣当下便愣住了。待反应过来，她大步往外跑。
贾文彬贾经理站起来，在后面轻声喊她的名字：“王娣。”
王娣抱着文件一口气跑进厕所，飞快地关了一间隔间的门，她坐在马桶盖上无声饮泣。
“走吧走吧，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？”她心里这样想着，就无比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