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也是有资格继承弘族王位的。
二月末，弘族突破最后防线，兵临京城。
不到四个月。
赫连流以破竹之势毁了林氏的王朝。
赢得太轻松，以至于后代史家竟无话可说，只是一句带过。
奇怪的是，赫连流并没有趁势攻城。
林氏皇族也没有任何求和之意。
荒淫朝政的皇帝意外的硬气，似有死守之意。
但是没有人知道赫连流想干什么。
直到三月中旬，他才开始进攻。
这个时候，民间义军已经聚合成功，正赶至京城，亲王兵力也一涌而出，京城也已准备充分。
赫连流完全失去了一开始的优势。
而现在他要以三十万的兵力，面对来自一个国家一个王朝的仇恨与围攻。
没有足够的粮食供给而且军中来自日族的那部分非常不安分。
所谓传奇般的男人，说的就是这种人吧。
苏绝站在一片死寂的皇宫中，忍不住想。
赫连流用七天破了京城。
炎朝覆灭。
就算这个男人不得好死，在这一刻，他也成神了。
白衣人抱着已经死去的女人走了过来，后面并没有追兵。
云白难得没有笑，尽管只是面无表情，苏绝还是认为，他是悲伤的。
这恶魔，好歹还有几分人心。
苏绝也不想在这时候嘲讽他。
“墨凝湛？”
“不。”云白低声说，“她的名字是南柔柔。”
“……”苏绝没有再说话。
白衣人似乎恍惚了一下，轻笑：“我果然害死了不少人呐。”
“原来你也知道。”
“没想到柔柔也会死。”
苏绝沉默了一会：“节哀。”
“……所以我说绝是可爱的人啊，明明之前还说要杀了我，现在又来安慰我。”
“这是两回事。”
云白敛笑：“介意陪云白去埋葬了柔柔吗？”
苏绝点头。
男人又笑了一声，仿佛自言一般喃喃：“也只有这种时候，感觉自己勉强像个人了。”
大概是自嘲吧。
两人来到一处破落的庭院，云白轻车熟路地翻过院墙，开始挖坑，苏绝坐在墙头看着他。
“这是她的家？”
“是呢。”云白微笑，“我第一次遇到她时，她只有十三岁，转眼十六年了，她的女儿都有九岁了。”
“那时你多大？”
“十五岁吧，刚刚下山。”
“……你看起来真不像个中年人。”
苏绝一直以为云白只有二十四五岁。
“绝也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。”
“……”
真要说的话，他也是个四十岁的大叔了。
不过苏绝总感觉他的心理年龄还是二十七岁。
一点也没有变成熟。
白活了十三年。
“其实最开始我是反对她入宫的。”云白动作很温柔地将女人放进坑中，忽然说。
“……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云白不是暗恋苏若吗？
“说起来很复杂。”云白抬头，“是一个很长的故事，绝想听吗？”
“……你说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 尝试一下倒叙，下一章讲墨凝湛死之前的事。
其实流哥除了是个总攻以外他还是个天文爱好者者以及……兄控。
☆、第八十章 凝湛
二月末，异族围城，整个京城陷入混乱。
皇城。
“母妃……外面那群人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啊？”小女孩天真地问。
“柔木乖。”墨凝湛温柔地抱着她，“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了。”
“柔木现在乖乖地睡觉。”
“睡醒了他们就会离开了吗？”
女人点头，泪水却一滴滴落到小公主衣上。
小女孩慌了：“母妃不要哭，柔木马上就睡觉！”
“柔木啊。”墨凝湛轻声说，“如果是母妃的原因让你受苦了，柔木会恨母妃吗？”
小女孩仰起头：“母妃一定也是为了柔木好吧。”
“柔木最喜欢母妃了！”
墨凝湛将自己幼小的女儿用力搂在怀里，泪水却如决了堤一般。
对不起……柔木……
……对不起……白……
“呐，白，你一定经历过很多吧。”
“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心酸往事的。”
“可是白很厉害，厉害的人都有不好的过去吧。”
“呵呵……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，确实发生过一些事。”
墨凝湛至今记得少女昔时的天真。
“我也想变得很厉害……”
“那要付出很多哦。”白衣少年的微笑朦胧如水中的月影，“真正的强大来自于可以狠下来的心呢。”
所以呢，柔木……对不起……但一定要这么做。
……就算是白，也不可能保护得了你一辈子吧。
墨凝湛不想回忆起自己一家被灭门的惨景了。
十六年前左丞崔氏满门被灭，连带朝中党羽一齐受了牵连，其中南砥作为崔清的挚友和坚定同盟，其家族亦遭灭门。
墨凝湛并不恨崔氏，只是在那场大火毁了她的一切的时候，她在火中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复仇……杀了林愈。
云白救了她，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，白衣染血，眉心一点殷红。
他也依旧笑着说：
“我什么也看不见哦。”
看不见她被火毁容的脸，看不见她满眼软弱的泪水，看不见她被仇恨扭曲的表情。
自己依旧是天真无瑕的